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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节社火中的大头和尚与害婆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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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次向英国亲友写信介绍并感叹中国民间一种“令人痴迷”的游戏,名叫“麻雀”,即麻将牌。它是古代各种益智性博戏的集大成者,而现在人们大都不知它的“益智”的内涵了。

    麻将的演变

    麻将是经过了四个阶段而演变来的。最早的基础是“叶子牌”。欧阳修《归田录》:“唐世士人宴聚,盛行叶子格,五代,国初,犹如然。”是在一些单片的纸或绢上写着某韵的某字,翻过来放着,作为酒令使用。谁抽到某个字,就按韵赋诗,也叫“叶子牌”。

    临时能按韵赋诗的人不多,曲高和寡,就会向简单化发展,把作诗一首变为比较容易的背诗一句。这就是宋代先用象牙作牙牌,后来用牛骨作叫骨牌。全副32张,各有不同的点数。11种各有两张,叫正牌;10张单牌叫杂牌。玩法是规定出某三张合成一副,按总点数咏古诗一句。如共15点的,就用“十月先开岭上梅”诗句配合。梅花五瓣,与“五”对应。于是就有人一一在诗集中寻找能合扣的诗句而编写成《牌谱》书出卖,供人参阅,背诵。

    再大进一步的演变是到明代有了“钱数叶子”牌,据说是一位妇女从骨牌改制的。把原来的“点数”变成“钱数”,就完全抛开了与诗的联系。图案直接表示钱数的多少,分“文钱”(最少的一文钱)、“百子”(指用绳索串起的一百个铜钱,也叫“索”)、“万”、“十万”四类,每类十张。另有“空汤瓶”“京万贯”“无量数”等八张,也是从钱的多少来比胜负。

    汤瓶是烧开水的壶。汤瓶空即无水,但另指无钱。从春秋时代到周朝,都把货币叫“泉”,汉代叫“货泉”,寄托着源源不断的希望。汉代对“泉”字用拆字法,把“钱”叫“白水真人”。再后来,就用“水”指钱。所以把无钱设计成“空汤瓶”牌而没有图案,又称“空没文”、“白皮”。“空没文”就直接是赤贫没有一文钱的意思,但玩牌时却规定与表示财富无限的“无量数”相等。把不名一文与百万富翁相等,取意是穷富并非固定不变。不名一文可以发迹成为百万富翁;百万富翁也可以遭厄运成为一文不名。这也许就是从汉代邓通巨富,而从有“邓氏钱”到“不名一文”来设计的。又把“空没文”与“万万贯”称为“贵”牌;把其他的“千万贯”“百万贯”等称为“将”或“相”。人都爱钱,也就都爱玩钱数叶子牌。

    到清代中叶,又变化成现在的麻将。即把“文钱”画成铜钱形,群众称为“饼”或“筒”。把“百子”画为钱索,后来又简化成“直条”形,群众称为“条子”。“空汤瓶”是“囊中赤空”的意思,把指“空”的“赤”字,用飞白修辞,换成指颜色的意思,就变成“红中”。并由“中”再生发出“东”“南”“西”“北”,所谓四风。“风”谐音“丰”。五丰,寄寓五路财源丰盛的希望。把“京万贯”“无量数”等合并成“发财”。把原来的“白皮”改名“白板”。于是麻将牌成为有“饼”“条”“万”“东”“南”“西”“北”“中”“发”“白板”共十类,每类四张。总共136张。玩时每人揭11张牌,要搭配成五副花色。这样设计包含了事物要优化组合的哲理。

    原来把“千万贯”“百万贯”等称为“将”或“相”,二者平等。麻将牌也许受《封神榜》哼哈二将的影响,把“哼”谐音成指命运亨通,把“哈”别解成哈哈大喜,于是特别增加了要和牌必得有“二将”的玩法。

    麻将及异名的名义

    民间对趣味性的事物往往也另有趣味性的名字,玩麻将牌的众多异名与术语都是如此有文心,咀嚼有味。

    近人徐珂《清稗类钞》光、宣间,麻雀盛行,达乎诸侯大夫及士庶人,名之曰:‘看竹’。其意若曰‘何可一日无此君’也。”东晋王羲之爱竹,有“何可一日无此君”的名言。但,麻将是玩的,不是戏,不能用“爱看”来说。以上海话来说“看”是“赶”的谐音;“竹”是“足”同音同调谐音:赶快把牌配足。

    “麻将”的“将”指那两张将牌。“麻”,一般说来,在不同的方言是谐音“抹”“摸”“码”的某一个。在东莞、香港等粵语地区,“麻”谐音“孖”:成双成对又连在一起的东西。而福州话是谐音“據”:五指取物。海口话与“吗”谐音,是有音无字的同音代替字:1抓住。2靠近。3贴上。

    麻将牌或叫“麻雀牌”。麻雀鸟,梅县叫“禾笔儿”,海口叫“鸟夜”,雷州叫“鸟冥”。充分可见,牌名与鸟名本来风马牛不相及。打麻将要牌能依附连续,能配套成一副。依附,就是“不着边际”的“着”。“麻”字与“麻将”中相同,“雀”字往往正是“着”的谐音。或是同音同调,或是同音异调,或是近音谐音。“雀”或者是殊途同归的其他谐音。贵阳话“雀”与“巧”谐音,指希望需要什么牌就恰巧来什么牌。而厦门、海口话都与“足”谐音,指搭配齐全。或按“雀”字的另音与“食”谐音,在厦门话有“依靠”义,指得到能相靠而配套的牌。福州与“即”谐音:靠上去。

    往往说“打麻将”,“打”字自然与“打球”中不同,它也是名不副实的,实际是“搭”的谐音:搭配。现在流行的“打的”指乘出租汽车,实际也是“搭的”的谐音趣说:搭出租汽车。“打麻将”的“打(搭)”,就与“麻将”“麻雀”中“麻(抹)”的语素重复。

    广州说“攻打四方城”,当然也是“搭”的谐音。则“攻”字更名不副实,是“共”的谐音。“四方城”表面上指累成四方如城墙,但这样说并没有趣意,而且城墙也并不是城。在深层上,“四方城”谐音“肆方成”。用“肆”的古汉语词义:成组配套。《周礼.春官.小胥》:“凡县钟磬,半为堵,全为肆。”一整套叫肆。或用“尽”“全”的意思。如“肆力”“肆心”“肆通”即尽力、尽心、尽通。共搭肆方成:共同搭配完全才成功。也有叫“累城墙”的。墙,可以是比喻,而“城墙”则透漏出并非比喻。理据本字及字序本是:抢累成,抢先积累而完成。

    也有叫“搬砖头”的,表面上以砖头比喻麻将牌形状,深层的理据本字及字序本是:专搬投,专门搬取能投合的牌。也有叫“搓麻将”的。但与“搓绳”的“搓”不同。每次打牌后把牌拨乱,并不是使牌滚动,也就不是“搓”的动作。实际上,“搓”谐音“错”,而又暗换成同义词的“误”,再谐音“伍”:配伍。

    “吃”“碰糊”“洗牌”

    打麻将把吸收别人打出的牌,组成数目连续的一副叫“吃”;组成相同三张的一副叫“碰”。但象棋、扑克等的“吃”指大于对方而消灭对方,麻将玩法不是如此。“吃”是“持”的谐音:持为己有。所谓“碰”也是持为己有,便另从配套类型不同来说。即“碰”是“朋”的谐音,古汉语“朋党”的“朋”。

    把牌搭配完全,一般趣说:糊了。是从上海话扩散的。上海话说“附了”,指都依附好了。把“附”别写成同音的“和”,再与“糊”同音异调谐音。

    古代的叶子牌更有妙趣横生叫“碰壶”的。《汉语大词典》:“碰和:亦作‘碰湖’、‘碰壶’。指打牌。”引例清李斗《扬州画舫录.虹桥录下》:“画舫多作牙牌、叶格诸戏……次之碰壶,以十壶为上,四人合局,三人轮斗,每一人歇,谓之‘作梦’。”《天雨花》第二十四回:“半城笑道:这等说是个老赌脚了。但时下兴作碰湖,不知苏兄可精于此道否?”

    “洗牌”本是纸牌原来的术语。《红楼梦》第四十七回:“铺下红毡,洗牌告幺,五人起牌,斗了一回。”“贾母规矩是鸳鸯洗牌的……不见鸳鸯动手。贾母道:‘你怎么恼了,连牌也不替我洗?’”人民文学出版社本注解:“‘斗牌’时每次将牌羼乱,以便再分,叫做‘洗牌’。”并没有说清为什么说成“洗牌”。洗者,谐音“析”也:分开。原来各人手中的牌多数都是搭配成副的,如果不打乱,就会被人一把揭去,便占了便宜,所以要分开。但使用了书面语的“析”,又隐蔽为“洗”。

    宋代学者袁文说:唐代玩叶子戏,使得唐代只传了二十世就灭亡了。因为繁体字“葉”的草字头就是“二十”。中间是“世”字。下面的“木”与“叶子”的“子”字合成“李”字,是唐代皇帝的姓。其实这不过是故意附会的趣说而已。唐代连武则天在内实际传了二十三世。这个说法实际是要告诫人们别贪玩牌而影响身体与工作。明末清初申涵光《荆园小语》记载当时京城官员贪玩叶子牌的情况:“赌真市井事,而士大夫往往好之,至近日马吊牌,始于南中,渐延都下,穷日累夜,纷然若狂。问之,皆云极有趣。吾第见废时失事,劳精耗财,每一场毕,冒冒然目昏体惫,不知其趣安在也。”

    关于“麻将”的名义,更详细的解释见《谐音造词法论集.“麻将牌”与“雀斑”系列方言词语理据的调查研究》一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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