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节 我也当了一回魔头

    儿子学绘画当爸的就必然要学会当模特，虽然成为名模的机会不大，但是毕竟也算当一回模特。www.Pinwenba.com

    其实给绘画的人当模特真不是谁都能干的活，比在T台上当模特累多了，也没有那么多镁光灯咔嚓你，一站就是两个小时，你的脖子都不能随便扭动一下，我又是腰椎间盘突出症患者，站两个小时还真够受的。但是孩子要画彩色半身像、画素描头像，你不想站也得站，要不你就到外面花钱给儿子找模特，一个小时50元钱，魔头（模特们的头目）拿20，模特拿30。我不想和魔头打交道，就权且在家当一回魔头吧，我和夫人两个模特，我是头。所以儿子想当画家，老子就得先当魔头。

    最紧张的集训阶段孩子一天在学校要画十二个小时，阿杜说有的同学累得膀子都肿了，都抬不起来了，就这样阿杜每天回到家里都不用你说，放下饭碗之后还主动坚持要画画，你当爸爸的站在那里当一会儿模特有什么抱怨的？有时候我就想，我们成年人真应该向孩子学一学，我们在生活和工作中如果能像孩子那样刻苦学习，无论你研究什么早成功了。可是，我们有几个爸爸能像孩子那样刻苦学习的？

    孩子学绘画老爸老妈就没有没当过模特的。画彩色半身像的时候当模特是最累人的，时间特别长，孩子画完画的时候，模特累得腰酸腿疼脖子硬，差不多孩子每二十分钟会发一回善心，让我们休息一会。当然了，这里面也有窍门，比如也可以用照相机把我们的形象拍下来，然后对着相机或者对着照片画，这样就解放了模特，而写生就变成了临摹，画得虽然更容易了，但是练不出水平，因为考试的时候多半前面站着的是模特。所以我和阿杜一起出去考试的时候，阿杜看他老爸我也挺不容易的，就发了善心，想对着照片练习。

    我说：“那不行啊，考试的时候不是画模特吗？那咱就也来真人秀，别像那些歌手一样玩假唱、偷工减料。”于是，为了参加各个学校举办的艺术考试，我和儿子差不多在外面跑了两个月，我就给儿子当了两个月的模特。

    阿杜的速写工夫一般，所以他在家的时候善于捕捉零碎的时间，放学之后开饭之前的时间，吃完晚饭之后即将进入学习状态之前的时间，我们穿好衣服要出门等待他妈化妆的时间，等等。利用一切时间进行速写练习。

    阿杜是这么想的，画速写比较快，十分八分就可以完成一张画，占用大块时间不值得，大块时间可以用来干别的事情，所以充分利用这些零碎时间进行速写训练最好。

    于是，就经常发生下面这样的事情：

    儿子说了：“老爸，你就保持现在的姿势，别动了。”

    本来我看《猫和老鼠》看得津津有味的呢，忽然我像一个木偶一样，伸着脖子僵硬在那里；

    本来我正在那里敲电脑呢，忽然我像一个雕塑一样，两只手摆放在桌子上静止在那里……

    因为这些速写有点像照相的抓拍，都是在家里的画面，身上穿的睡衣睡裤之类，一派不修边幅的样子。我倒无所谓，他妈却不行，看阿杜把她画得太丑，常常嚷嚷着不让阿杜把画带到学校去给别人看。

    阿杜说了：“我不拿给老师看，我不是白画了吗，这是我的作业啊？”

    “那你画你爸，多会画你爸都画得那么帅，把我画成丑八怪！”

    “那是我爸心情放松，姿势自然，哪像你这么紧张兮兮的，还故意摆出一些夸张的pose？”

    “本来你就是美化你老爸，丑化你老妈？”

    我说了：“你儿子想把他老妈画那么漂亮，一旦有人慕名找来，哪天把你领走了怎么办？反正我看着顺眼就行了，在乎别人的感觉干什么？再说了，别人还以为阿杜画的是咱们家的保姆呢，谁认识谁啊？”

    阿杜老妈说了：“我本来就是你们的保姆！”

    我说：“也对，你是阿杜的保姆，我是阿杜的模特，模特肯定得漂亮一点啊，你看T型台上那些模特，哪个不漂亮？”

    ……